难过的说:“宝宝,爸爸对不起你,是个不负责任的人,让你来到这个世间却没办法看着你长大,陪你一起走过青春年少,你不要怪爸爸。”
我隐忍着眼泪,伸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,“宝宝不会怪你的,这一切都是上天的错,它没有给我们选择的余地,宝宝懂事了就会理解。”
他闭着眼睛喃喃自语,话语中带着深深的眷恋和奢望,“孟露,我真的好想一直陪在你身边,一起看着孩子快乐成长。”
我鼻子酸的不行,眼泪已经在眼眶打转了,为了缓和充斥在房间里让人心痛的悲伤气氛,我打住了这个话题。
看着像是心血来潮,其实却是很多次都想要开口问他,最后我终于鼓起勇气道出了一个新的话题,“小白,你来给我们的宝宝取个名字吧?”
他这才爬起来靠着床头坐好,双眼眯成一条缝看着我,温柔的笑了笑,“名字我早取好了,逸韵高致,就叫靳逸吧,你喜欢吗?”
“喜欢。”只要是他取的,我什么都喜欢,贪恋的依偎在他的怀中,我抓过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,紧紧握住不舍得松开。
无论是这个温暖又让人心安的胸膛,还是他那强有力的大手,我都快要感觉不到了,上天给我们的时间实在太少。
有人想把一分钟掰成两半变成两分钟来使用,我却是想要把每一分钟都掰成千万瓣来奢望,这样他就能一直陪着我了。
时间一晃而过,转眼又过了一个月,在这一个月里,他隔三差五就会去医院,我因为近来身体很好,所以每次都是我开车陪他去的。
我们两天前才从医院回来,他每次都是这样,只要是稍微好受了一点就会强行要回家来,说什么也不愿呆在医院。
天气越来越炎热了,虽然关着窗户,可外面知了扯着嗓子高声叫着的声音还是丝丝入耳,我听的很烦躁。
起身站在窗前,我看着清风吹拂着外面的大树,树影摇曳着,在地面上留下斑驳的影子,便对坐在一旁的靳夜白说道,“要不要听我弹琴?我已经学会小星星了。”
小星星变奏曲是最简单的一首曲子,无奈我的艺术细胞太少了,他教了我几个月才勉强学会,如果他能一直活着,那我们的孩子将来也一定会被教的很好。
“好。”他斜斜的靠在椅子里,脸色苍白的可怕,精神也不大好,本来清雅是建议继续留在医院的,是他自己说现在没事,不想呆在那里。
就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而言,就算是每天留在医院都不足为奇,可他说不愿躺在医院等死,如果可以,他希望能多在家住。
医院这种地方,除了医护人员之外,谁又愿意呆呢?尤其是向像他这种已经病入膏肓的病人,更希望自己是能死在家里,而不是送入冰冷的太平间。
我默默的在钢琴前坐下,颤抖着双手按在了黑白琴键上,第一次为他弹奏一曲完整的小星星变奏曲。
听我弹一曲完整的曲子,是他自教我弹钢琴那天起就有的心愿,若非为了让他如愿以偿,我不会明知自己没有艺术细胞,还挺着肚子拼命的练琴。
一首简单的曲子,我竟要花上几个月才能学会,可见我在音乐方面有多迟钝,否则当初我在电话里给他唱歌的时候,他也不会笑话我。
正在认真弹奏时,我的双肩上突然一热,回头一看,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我的身后,将双手搭在了我的肩上。
我停下手上的动作,站起来转身,投入了他的怀抱中,伸手环住了他的腰,如此温暖的胸膛,我还能享受多久。
他的腰愈发的纤细了,因为他整个人已经瘦得犹如一张纸片,我每次出门都忍不住担心,会不会一阵风来就把他给卷走了。
“孟露……”他把下巴搁在我的头顶,紧紧的拥着我,彼此间隔着我越来越大的肚子,肚子里怀着我们的孩子。
这就是我们一家三口的相拥,温情中带着无限的悲伤和绝望。
眼泪悄无声息的滑落下来,我把头埋在他的胸膛,低声抽噎着乞求,“带我一起走好吗?我不想一个人,没有你的世界我害怕。”
“不要说傻话,我们还有孩子,他已经注定没有爸爸了,你怎么忍心扔下他?”他的下巴轻轻的在我头顶摩挲着。
嗟余只影系人间,如何同生不同死?
“可是我好舍不得,一个月,就只有一个月时间了。”时间过得太快,快到我来不及反应。
他的时间已经从不到三个月变成了仅剩一个月,而我的预产期却还有两个月,中间差着整整一个月的时间。
我知道他很想亲眼看到孩子出世,听到宝宝的啼哭声,所以我私下悄悄联系了一位妇产科的医生,请医生帮忙让我早点生产。
不管怎样,我都要努力让他亲眼看看,宝宝我们的孩子,所以亲爱的,你一定要撑下去,等着我们的宝宝发育好,然后我就能把他生下来。
愿望总是美好的,我以为只要自己催产就能让靳夜白看到我们的孩子,可是结果还不到那一天,我们受到了一个致命